那些隔过黑暗的花与水，传闻是幕末天剑冲田总司留下的俳句。所以前一篇文里，我用了几张冲田总司在《薄樱鬼》中的动画形象，并以他的俳句结尾。
实在的，这种从黑暗中惊醒，无来由心痛的感觉，无法表达，勉强写出，也是辞不达意，引人误解。一定要解释的话，那就是与“隔过黑暗的花与水”这样的字句，给人的感觉比较相像。
关于冲田总司，可考的资料实在不多，多是文学艺术作品中渲染过的，是否与本人相符，无法得到实证。不过“天才剑士，少年早逝”是确定无疑的。
冲田总司这样年少成名又早逝的剑术名家，似乎格外引人瞩目。在历史文学和动漫创作中，他的形象总是优美、清澈又略带腹黑的少年，因其剑术高超和早逝的命运而令人喜爱垂怜。
冲田总司所在的新选组，在封建制势必被取代的历史趋势下，顽固地维护幕府的统治，成为日本最后的武士，直至彻底败亡。其功过是非，暂且不谈。只是逆风而行，自知必死而无一反顾，这种气概，在日本当代依旧被有些人尊崇，是故新选组的故事，成为很多动漫电影电视热衷的题材。
昨日看朋友发圈，以林风眠漆黑夜色中一只孤鹤逆风飞行的画作为图，配以文字“始终朝着抵抗力最大的方向飞去，但并不吃力，因为这不是牺牲，这是选择”，忽心有戚戚焉——新选组和冲田总司的选择如此，命运如此。后人为之叹惋，但就本人而言，是焚身以火，轻生取义。至于哪个算义，交给政治家和历史学家去讨论吧。
年轻时读《菊与刀》，就被大和民族奇特的矛盾属性给惊到，再后来读《日本物哀》，稍稍有些懂得了。本居宣长将知物哀与扬善惩恶相对立，认为对所见所闻，感概之，悲叹之，就是心有所动，就是知物哀。而这种知物哀，是不对道德上的善与恶予以甄别、加以判断的，以此与辄以圣人自居，区区小事也以善恶训诫相对比，认为前者真实，后者虚假。尽管，我不认为道德判断是不必要的，毕竟矫枉过正也不合适，不过物哀论，是从直面真实人性出发，也多有其可取之处，其核心就是感知物心人情，对自然人性更为体察、理解、包容。
由此，不谈冲田总司善恶，只就人物命运而言，确如樱花一般美丽而易逝，令人不由生出种种怜惜感伤。其俳句，花，或许是彼岸花，水，或许是忘川水，花与水都是那么美丽，被死亡的黑暗笼罩、阻隔，而病中的总司，对此并无伤怀自怜之意，而是少年意气，因这早逝的命运，终无从抒发的遗憾吧。
乱世出英雄，盛世出马云。在这个英雄已经所剩无几的太平时代，普通人生活要幸福得多。偶尔遥想一下，那些英年早逝的传奇人物，也只能说是满足一下对某种男子气概的一点点向往吧。
这也是我将《薄樱鬼》看了三遍的原因。
——另一个原因是：声优太棒了，单单听声音就受用极了，至于二次元的盛世美颜，自不待说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