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张好照片来自于一个优雅的状态。当优雅从一些约定俗成的法则中,解放出来以后,本身就能充分地自我表达,就好像一个孩子在早年刚开始接触现实一样自由。(而摄影师的)游戏就是要在这块矩形图里做文章。”
——塞尔吉奥·拉莱
塞尔吉奥·拉莱是拉丁美洲首位马格南摄影师,
他被誉为智利摄影的国宝,
在他富有传奇色彩的一生中,
他终日流浪,从未公开举办影展,
在他去世后的一年,法国阿尔勒摄影节
为他举办大型回顾展,这样的一位街头流浪
摄影家的名字成为了摄影界的焦点。
在拉莱的许多作品里,他都通过
类似的透视大胆的构图方式,
完成了一场又一场的摄影“催眠术”。
他曾说:“我的摄影开始于瓦尔帕莱索,
我没日没夜地到处漫游。
那两个女孩走下楼梯的一瞬间,
是我第一张可以自我表达的神奇影像。”
拉莱是一个喜欢用竖幅构图、
画面里带着极强景深感的摄影师,
图形化的画面是他的标志。
以1957年在智利中部的港口城市
瓦尔帕莱索拍摄的一幅作品为例,
照片中两个发型和穿着惊人相似的女孩,
以几乎一样的脚步走在光影错落的楼道里。
同一时空中,人们仿佛看到了
被摄对象完成了一场视觉的“有丝分裂”,
在“凝固的瞬间”中,现实与梦境、
静止与流动,都在视觉心理上得到了对接。
在拉莱的摄影作品集《流浪的摄影师》中,
阿格尼丝·赛壬写到:
“流浪的冲动与济世的渴望,
让塞尔吉奥·拉莱成为了摄影师。
然而在一生的大多数时间里,
拉莱选择了避世隐居,冥想沉思,
瑜伽、写作和绘画。
拉莱给世人留下精彩的摄影作品,
自己却如一颗流星,
当轨迹不再呈现他期许的模样,
便明智地选择终止了
这道划过天际的美丽弧线。
长期的内省之后,
拉莱终于在放逐中找到了自我。”
塞尔吉奥·拉莱(1931~2012)出生在
智利一个富裕的家庭,
但很快便逃离了家中纷繁的社交活动。
拉莱的父亲是著名的建筑师和收藏家,
尽管父子间关系紧张,
但正是家父丰富的藏书
让他开阔了眼界,接触到了摄影。
18岁时一次偶然的欧洲与中东之旅,
让他对摄影产生了兴趣。
在巴西的杂志社《0 Cruzeiro》
做了几年摄影师之后,
他像所有年轻人一样,
兴致勃勃地奔赴艺术大都会纽约,
并在当代美术馆谋得一职。
1958年,拉莱获得了英国领事馆的一笔奖学金,
给了他8个月的学习机会周游英国的各大城市。
1958年至1959年
无疑是英国社会转型的关键一年,
经济也处于一种涌动的上升期,
“定量配给”结束了,
就业率提升,而激荡人心的
“60年代”又近在咫尺。
当时的首相麦克米伦发表讲话说:
“英国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好。”
在伦敦街头游走的日子里,
拉莱既保持了一个局外人
充满新鲜感的视角,
又避免了那种旅游记录般的陈词滥调。
他敏锐地捕捉到了那些SOHO区的波希米亚人、
聚集在切尔西的各色怪异的文艺人士,
也没忘记一波又一波涌入
现代都市大街上的农民,
以及这座城市超负荷的交通系统。
这组作品之所以令人赞叹,
因为它精彩地记录下工业革命以来,
一个已被人遗忘很久的英国社会。
那种以煤炭为驱动、整日烟雾
氤氲却不乏活力的城市面貌,
又惊人地闪回在镜头下。
犹如他那组照片中的扑打翅膀的飞鸟,
天空中盘根错节的枯树枝,
或是雨天里戴礼帽撑雨伞的路人,
地下铁里人流涌动的节奏,
拉莱不单看到了伦敦
空气中所有期待变革的因子,
也很接地气地反映了随处可见的
一种老派的经典之感。
这一系列散文式的影像日记作品
40年后(1998年)在伦敦展出,
引起了不少反响。
在2002年出版的《伦敦1958-1959》的画册前言里,有评论道:“并不仅仅因为拉莱那些照片的主题引人入胜,而是那些拍摄对象身上自然流露的天性,以及他们身上散发的气息,叫人想起了早期纪实摄影师比尔·布兰德所提出的‘氛围’一词。”这本画册像是一个历史的承上启下,在看前半部分时,会恍惚联想到罗伯特·弗兰克于1950年代初拍摄的伦敦,可是翻到后面会发现,极富洞察力的拉莱引领读者进入了一个迫在眉睫的未来,照片好像一颗种子,洋溢着萌芽期的芬芳。
在伦敦的成绩很快被远在法国的摄影大师卡蒂亚·布列松发现,他非常喜欢拉莱拍摄的街头上孩子的照片,盛情邀请他加入马格南图片社。于是拉莱完成了在伦敦的学习去了法国,在巴黎住了两年,并于1961年正式成为马格南的全职摄影师。同年,他又受到智利诗人聂鲁达的邀请,回国拍摄他在智利的家。1966年,这本诗人肖像的画册集合聂鲁达的手记一起出版,画册中的一幅作品里,聂鲁达叼着烟斗站在海边,一座女神像屹立在诗人和摄影家之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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